不论朝哪个方向行走，总能遇到一面黑色的墙，它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长。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纵心公司倒台后，其所有的领地，军队，站点，港口成了尸体上最夺目的金银珠宝很快被瓜分完毕，只留下一个赤裸的肉体无人处理。公司大楼任然伫立在波明斯的中央，大楼顶端那颗搏动的心脏也变成灰白色，纹理依旧逼真，只是看上去好像被盐焗过一样。波明斯也进入了短暂的空档期，如图没有皇帝的宫殿，曾经的朝臣们各自抱着疑虑才能相安无事。也是这时，让这座城市的底层人民有了前往中心区拾荒的机会。

雨夜中几个孩子沿着楼群顶部跳跃，楼群从边缘往中心的霓虹森林越来越高，但其间的间距也越来越短。寸土寸金的地方，楼与楼的夹缝间都堆积着空油料桶，流离失所的人三五成群焚烧着都市垃圾，探讨今天的收获。三个孩子就从他们头顶依次越过，犹如三条腾空的飞鱼。

为首的孩子停下后，用手挡住雨幕，望那都市最高的大楼。

“瞧，纵心。以前我们想都不敢想。”

他带着一副金属面具，总吹嘘是在帮派火并中抢到的，获取自同一处还有那把至今没有找到合适弹药的枪，他用手抚着枪托，似乎在盘算一会儿在大楼中拔枪射击保安时的动作。所以他一般被叫作“崩子”。

紧跟其后的孩子穿着件黄色雨衣，并未停下，想借崩子欣赏目的地时将他甩在后面。

她个子不高，所以总爱把头扬得很高。于是摔在了前面的楼顶，顺着地上水流滑行差点让她从边缘落下。就算不下雨时，她也总穿着那件黄色雨衣，所以都叫她“黄鸭”。

“小心点。”

后面的孩子披着一件杂色破雨衣，每次越过楼与楼间的间隙，都要做类似立定跳远的预备动作，也是因此他得到了外号，兔子。

雨幕那边透过霓虹的光晕，三人约定在今天雨停之前爬到玻明斯最高的楼上。然后进入大楼内，搜一些漏下的东西。可能是那些老爷华贵的纪念品，或者一把新的玩具枪。

曾经玻明斯由纵心公司管理，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如今金字塔式的楼层结构便是那时的杰作。曾经有一年，同属波明斯中心区的云眼公司将新一期的艺术奖赛命题为“阶级压迫”。这个具有争议和高观赏性的命题吸引了大批参赛者，更有不缺钱的知名艺术家专程参加。其中残忍的作品层出不穷，恨不得用血和泪作画的比比皆是。但最终获奖的只是一组照片，是从城市边缘到中心，一年四季，各个时间，各个角度的玻明斯。也就是在那之后，云眼公司被纵心公司制裁，一度离开了中心区。

现在，魔王在一夜之间散成了一地灰渣，有能耐的拿的剔骨刀剥下自己要的那份。唯独那栋大楼，在军队撤走后，依然没有公司将其收入囊中。而玻明斯楼缝间的人，还是在楼缝间烤着自己干燥的梦。

大楼大门紧闭，内外都是，秘密安保协议任然运作，所以有经验的拾荒者都对其敬而远之。可在孩子眼中那无疑是宝藏所藏之地，三个孩子都在城外长大，所以总想着往城内跑，每次到城中必然开展的活动就是在大楼间飞跃。越往中心，一楼就比一楼高，但又不至于让孩子们跳不过去，可真到中心，往往大楼上上下下都有公司属下的军队看守，被盯上难免上黑名单以后再不得入城。所以从前每次登城都只到中心边沿，远远望着前方高耸入云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登上最高的那座的欲望便在那时产生，又在一次次悻悻而归后不断加深。

大楼和其中财产的所属权本将由悠然公司接手管理，只是悠然迟迟没有动手的迹象，如今周边其他几家公司也盯上了大楼，事情便更加复杂，更加难以推进。也是这个空荡期，让三个孩子决心开展这次冒险。

大雨依旧滂沱，冲刷着钢铁森林的裂缝，霓虹依旧闪耀，让人分不清天地何往。三个孩子顺着中心唯一黑下来的地方，慢慢跃进。

青蛙做完预备动作，一个大跳，险些滑到在前一栋大楼的边沿。用手撑着膝盖，边喘着粗气，边争分夺秒的说着。

“崩子，把枪借我拿拿呗。”

崩子每每听到他这句话，总感觉心里轻飘飘的。

“不要，有能耐自己去抢一把。”

然后一个助跑又往前跃了一楼。

此刻的黄鸭刚拍掉雨衣上的碎渣，忙不及的又跟上前去，准备起跳。两人一同从此楼边缘跳起，跃过大楼间隙。下方一群穿着各异的人聚在可有可无的火前抬头看着他们。兔子也越过了后一个楼，在这楼边沿做起了起跳动作，看见下方的人看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往后退了几步，躲回大楼边沿。

留意到他落后的崩子又停下驻足。

“兔子，你跳不跳了。”

“我知道我知道，等等。”

“你这速度，有枪也被人拿完咯。”

兔子又连甩几下手臂，望见前面的大楼顶与此楼相比貌似比自己的身高还高些，刚准备要跳的双腿，一阵雷击般的发力后，又停在原地。崩子见此，转头去追已经跳远的黄鸭。留下兔子在原地反复的甩臂。

又连跳几个，前楼与此楼的高度差也逐渐拉开得离谱。后几个在起跳后都需要同时抬起手臂，能把手搭在楼的边沿才能上去，当跳过云眼公司的大楼时，得由崩子先跳过去，再由他把手臂挂住的黄鸭拉上去才能继续。越过了云眼公司的大楼，那一堵高墙也出现在眼前，一整根黑色的巨大石柱，驻立在波明斯中间。

绷子停在楼顶，看到围绕它周边的数栋楼都比它矮出一大截便生出了惧意。

“你觉得我们能过去吗？”

黄鸭已经站在此楼边沿，做好了预备动作。

“肯定能过去，现在不去以后也没法过去了。”

“但那一截.....”说着用手远远量了量

“怕是过不去吧....”

黄鸭看也没看，一用力凭自己越过了此楼，双脚稳稳落在对楼的边沿。

“过得去，你看。”

崩子懒得和她解释两者之间的悬殊，只能又跟上去。黄鸭一想到那颗搏动的心脏便感到兴奋不已，两人互相拖拉着，迎着大雨，跳到了纵心眼前。看到了那颗从各角度看都极其鲜活的心脏标志。黄鸭极为满意的笑了，解开雨衣的兜帽，踮起脚，正想看个明白却发现心脏并未像曾经那样闪烁蹦跳，只是静静呆在雨中，和他们一样被冲刷着。

黄鸭有些委屈的看着崩子。

“它怎么不跳了。”

“死了，人死了就不跳了。”

“大楼也会死吗？”

“应该都会吧。”

崩子又把手抚在枪托上，向上眺望。纵心与脚下此楼的高度差已经到了他们跳起也看不到顶的程度，真像一大面墙。

“我感觉........”

“跳不过去？”

“嗯。”

“那怎么办？”

“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吧。”

“但我们都跳了那么远了，我现在感觉自己能跳过去。”

“你之前还用手抓呢。”

“我保证不抓了，我一会背着手跳。”

崩子继续看那栋大楼，然后猛然一惊。

“我们可以抓到那个心脏上啊！你看心脏是凸出来的，比楼顶近，也比楼顶矮啊。抓到那个心脏的下面，然后我们再顺着它往上爬！”

黄鸭听得到有办法，没听明白也顺着答应下来。

“好好好！我们抓到。。。上面。。然后爬上去！”

“是抓到心脏下面，然后顺着心脏爬上去。总之你记得要伸手去抓心脏就行。”

“好！我记住了！”

两人再次站到大楼的边缘，这下黄鸭那双大眼睛，也看到了那面黑色的墙，它比心脏更显眼。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雨水般淋入大脑，然后渗透全身。她感觉自己脚底有点麻，还有点不得劲。又感到雨衣好像破了，想起夏天被崩子推进水桶里的感觉。

“啊.......”

“怎么了？”

黄鸭摇摇头，不自觉躲在他身后。然后探出手指指着前面。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崩子顺方向一看，还是只看到了那颗心脏，和后面的大楼。

“什么啊？”

“我也说不上来.....”

崩子拍拍她让她打起精神。

“好吧，准备好我数123。”

听到数123，她才又回过神来。

“快数吧。”

“好，1，2，3！”

此时，悠然公司，骑士集团和后起之秀原点公司，正针对最后的拆分进行谈判。悠然公司总裁更是罕见的亲自出场。三方已达成拆分协定，在悠然公司的据理力争下，没有公司能继承纵心的总体地位，为达成这点共识他们给出的诚意便是将原属于纵心的基层服务站交于剩下两家管理，并承担一定的债务偿还义务。而其他两家也明白悠然的担忧，他们击倒了恶龙，却并不想沐浴龙血继承它的位置，同样也不想其他人这么做。悠然公司总裁特普斯原话是这么说的：“先生们，波明斯不是王国，不一定得有人高高在上，因为总会有比你更高的然后狠狠踩死你，我们曾经遵守的秩序就是这样，那颗心脏证明了这点。但现在，也许我们可以换种思维，我们可以复古一点，举起左拳，然后给所有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在场没有鼓掌的只有他那位冷冷的女秘书。其实在各种意义上，他们得谢谢纵心，一个强大敌人的倒下，才足以支撑又一个林立时代的来领，虽然他们还不知道那会通向何方。

三个在帝国内部影响力举足轻重的公司，在同一张纸上签署了波明斯协议。随后是其他十五家公司，然后逐渐扩大到整个波明斯，这份《波明斯共同申明》是随后的历史中是光辉夺目的一笔，也为这个繁华了百年的城市招来了杀身之祸。但都随后的事了。今天是前夜，也是个庆祝的日子。

三方公司内部都举行了晚宴，而与前几次不同的是，晚宴设都在一楼，平时紧闭的一楼大门现在大开着，所有参与或者有意参与的公司都在霓虹上打出“欢迎回到波明斯。”在巷中的人群逐渐意识到了这点，有人开始尝试进入，当第一个加入的拾荒者没有被轰出去时，嘻笑声在雨夜中传开。他们大部分是被扔掉的孩子，或者被辞退的员工，与自己的老雇主和可能的父母一起吃了第一场饭。而悠然公司总裁却偷偷离开了，和她的女秘书一起走进了后巷。

“谢谢您，莫斯提马，又帮了我个大忙，虽然有些浮夸，但我很荣幸由我完成这事。”

她穿着那身工作服和旁边一脸颓废的特普斯相比更像老板。

“算上帮我回来的事，基本两清了。”

“好吧，但我想您知道，悠然随时能为您效劳。”

“那我需要一个假身份，让我能在这活动自由点。”

听到这话，特普斯停下了，莫斯提马回头看着他。特普斯耸耸肩，继续向前走去。他们的目的和现在还在外面的人一样，去纵心大楼。

“嘿，我在想，我能叫你其他的称谓吗？朋友之间的。。。。哈哈哈”

时间恶魔特普斯小女生表白般的挠着头，莫斯提马继续超前快步，没在意他的心里戏。

“你想叫什么？”

“我不知道，莫，mos，小莫.......”

没等他说完，莫斯提马的话就将他截断。

“到了。”

特普斯掏出一个有弧度的酒杯，灌了两口。左顾右盼，又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好吧.....希望这样不会破坏我们刚达成的协议。你只需要拿走你感兴趣的那个项目....然后我们悄悄回到宴会......不会引起任何的.......”

“嗯，那我们得快点了，来吧。”

莫斯提马朝他伸出一只手，另一只则握紧白匙。特普斯双目圆瞪的看着，但还是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一簇蓝色的烟火暴鸣，将他们带入纵心内部。这场暴鸣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沉浸在波明斯重生的喜悦中。

大楼里大部分供电都已经停掉了，排列紧凑的办公桌变得和迷宫一样，上面的文件，成堆的白纸就这么堆在那。曾经被视为机密和珍宝的数据和计划全都可以在这找到，在这个广大的墓穴中，藏着主人身前的一切。少部分特殊项目，根据协定会一直供电到世界坍缩的那天，他们大部分藏在电梯没有的层数里，安静的沉睡。

特普斯走向挂在一旁的时局图，然后把手放了上去，做着扭动旋钮的手势，本灰暗的时局图又再次投射出纵心特有的猩红色投影，他挥动手指褪去最表明的一层，那些给员工看的部分，然后又挥退给基层管理单位看的部分，然后是给策划层看的，给理论层看的。层层退去，大楼的结构变得简单，当他准备输入查询时，却探出了一个窗口：验核身份码。

“得了吧，别这么敬业。”

说着他又拧动手指，像个附耳撬锁的锁匠。窗口开始闪烁，然后开始加载，转起了圈圈然后弹出了无响应，随后便自然退出了。又露出近在咫尺的操作界面，项目列表也随之展现，从纵心成立到至今所有它的产物都在这了，最醒目的几条是至今任然在帝国横行的兴奋剂，还有其完整的运行方式，其中牵扯的军方，医疗和经济方面已经不允许它被公开，从一开始伪装成止痛药，再到斜坡各方推广，到现在就算已经被宣布为非法药品也依然广泛在医院，军队中使用，已然绵延了60来年。其他项目也有类似的共同点，就是它一旦运行，就根本无法停下。

想到这，特普斯又把手伸到包里，掏出酒壶，刚准备递到嘴边却掉在了地上，酒壶圆弧的面在地上来回滚动，声如铜铃。他慌张的伸手去抓，狼狈得差点踩到酒液摔倒。

“特普斯？”注意到他的异样，本环顾四周的莫斯提马回头看见他正流着冷汗。

“没...没，马上就好。”他伸手到办公桌下面去抓拿只酒壶。“哗啦哗啦”的声音让他慌张而烦躁。但莫斯提马知道，是这个老鬼心里所藏的恐惧正抓挠他，恐怕是他合眼前这种感觉都会不时到来。

“特普斯。”

“马上.....够到了....”

“你不会变成恶龙的。”

他伸手去够酒壶的手好像卡在了桌下，动作也停下了。

“嗯.......那别人呢？我是说万一别人.....”

“那我们就再杀它一次。”

他抬起头看了看莫斯提马，微笑还是宁静如水，眼眸在黑夜里似乎在发光。

酒壶到底不知是滚到哪去了，翻动桌子时还能听到它发出哗啦哗啦的滚动声，可就是够不到。像个躲在盒子里的小丑嘻嘻的笑，特普斯最终还在爬了起来，一脚踹在哪个办公桌上，然后哗啦啦声又再次传来。

“该死！”

他右手在头部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后，又回到操作台前。

“好吧，我们要找。。。”

莫斯提马：“第一只手计划。”

特普斯：“对对...还有配套的执行体系.....”

莫斯提马：“嗯。”

特普斯：“好，找到了。在.....97和98层之间。居然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莫斯提马：“显眼？”

特普斯：“那颗大心脏的末端，看就在那个方向。在以前，整个波明斯都看得到它在跳动。”

莫斯提马：“这样看其实从外面进去更快一些。”

特普斯：“对。。。。但我们还是从里面走更保险些，对吗？”

莫斯提马：“嗯，上楼吧，time。”

猛的被这么一叫，特普斯打了个激灵，脸上却一扫刚才的惊骇。又开始跟她后面，叨个不停。

特普斯：“能被您这么叫我真的很荣幸。但.....虽然......我的名字确实来自时间一词，但本源语种不一样，其实原来是叫Cayoba。。。。”

由于没有电梯，两人只能从80层往上攀爬，途中不能破坏内部的物体，遇到障碍只能绕道而行。兜兜转转，到了第97层。除了几个大办公间，可能是会议室或者是高管办公室，里面成列着大瓶的酒，骨头雕塑，甚至有一张大床。

小莫抚摸着已经落灰的床沿，是实木做的，材质有些像钢琴。

莫斯提马：“这是办公室？”

特普斯：“对，其实我们公司也有类似....类似的装修哲学。这是一种反差感，当别人严肃得草木皆兵时，你可以....悠然自得。”

莫斯提马皱了皱眉：

“为了更好的工作？”

特普斯有些惊讶她这方面的无知，呲呲嘴尴尬的说：“不，就是为了更好的......好吧，是为了工作。”

莫斯提马：“入口在哪？”

特普斯：“快到了。”

走到后方的办公室最后一个办公室后，那同样有类似的摆件，骨头，皮毛，堆在一起的象牙，最显眼的是一副巨大的画作，从天花板低垂到地面上。画中是一棵浸泡在黄昏中的橡树，黄昏的色调浓稠得好似包裹在树的每一根枝条和绿叶上，从树的后方喷发而出的黄昏味酱汁下一秒就要冲出画框，让人不由得避开一些，好像不言而喻，那黄昏汁水有着剧毒。

两人站到画的两侧，特普斯抬起双手，而莫斯提马拿起了双杖。然后画活了过来，从那颗老橡树的背后，流出了一摊彩色的液体，他们在地上汇聚，有天空的灰色，草地的黄绿，落日的深黄和暗红，然后汇聚成了一摊黑色，在地上盘踞成一个圆形，然后从中又升起一个圆柱，最后被勾勒出一个人形。刚开始时，莫斯提马认为是特普斯做的，而特普斯认为是既定触发的机关。

两人就真看着直到那个坨颜料团开口发问：“哦？是你？我认为会是别人，骑士，广宏，原点，四维，甚至云眼我都想过。可竟然是你这个懒骨头蠢货？！”说完便随之狂笑起来，身上漆黑的颜料被甩得满大厅都是。

特普斯冷汗直流，他从没做过再次面对祂时最基本的心理准备，完全呆在了原地，浑身发抖，就想莫斯提马第一次在酒馆看见他时那样。他又下意识的伸手去摸酒壶，就算没摸到，手却还在兜里乱转。

颜料团：“你在发抖！？你真丢恶魔的脸，特普斯！”

莫斯提马挡在他前面，用黑锁指着那坨颜料。

“我们来拿第一只手。”

黑色颜料打量了她几下，然后埋头在两人周围打转，期间一直被黑杖指着。那股被电锯撕裂的感觉又让祂记忆犹新。

“哼，我想起来了。是有你的一份，看来你身边还是有明白人的，孬种。”

莫斯提马：“那就躲开。”

颜料团：“可我想知道，你们拿这干嘛？我刚看到那些霓虹灯，欢迎回到波明斯，是吗？”

莫斯提马：“有什么问题吗？”

颜料团：“你们，你们两个真的知道波明斯是什么吗？一个懒惰的蠢材，和一个。。外来者。”

莫斯提马：“我们有自己的定义，让开！”

颜料团：“不，你们一定要知道，如果你们还想要第一只手。”

莫斯提马：“为什么？”

颜料团：“波明斯......我的波明斯......你们以为它是什么？一个给恶魔生存，给流浪者以工作机会，让人人都有机会往楼上爬的地方。你们以为它是什么？”

莫斯提马：“你最好长话短说。”

颜料团：“哼哼哼.....来，看看外面，看看这楼群，在这你可以看到每一间大楼，一览无余，你们在至高点上！但别忘了，这个世界不只有波明斯，你以为我是靠什么划地为界的，靠谈判？还是靠那些蔓延整个帝国的项目？不，都不是，靠的正是你们所求的东西，一把高高悬在所有人头上的尖刀。想想吧，蠢货。如果我有这些项目，我向国会提出需要推进，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说？如果我有最高的纳税值，提出想要一块商业自治区，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说？如果我说我治理的区域将不施行帝国法律，在这工作的人不用为帝国服役，你觉得他们又会怎么说？

两位，这就是波明斯，我创造了它，靠着一样东西，如果没有它，我们连第一步都没有。这里任然会有帝国军队驻扎，这里的公司也将加入那些所谓的集团。永远受制于人。

那就没有波明斯了，两位........

在会议桌前，帝国国会的轮值长就在我面前，他用刀指着我，问：“凭什么？”时。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我们必须也拿起自己的刀，然后对方会把刀放下，我也会把刀放下。那时，我们才能继续谈。对吗？

而你们，也要举起这把刀，这把刀没有刀柄，它会永远让你和所有人如芒在背，但正是他的存在，才不让刀落下的那天永远不会到来。我从不看那面黑墙，因为我就在其中………

而现在轮到你们了。”

特普斯的冷汗已经滴到地上，感觉就像自己融化，汗液滴落到颜料堆里。

特普斯：“我........我不想......”

颜料团：“你！”

颜料堆怒不可遏的用不成型的手指指着他，哭诉般的咆哮道

颜料团：“你永远都不曾真正的看到！”

莫斯提马：“特普斯，你和祂不一样。”

莫斯提马拍了一下这个发抖的恶魔，但他却僵硬得像块石雕。

颜料堆继续打着岔

“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

特普斯扭过头看了眼这坨颜料，又看向莫斯提马，似乎拿定了决心。

“走吧，莫斯提马，别管这坨颜料了。”

莫斯提马：“颜料，你听到了？”

颜料团：“哼，随你们的便吧。”

特普斯侧过身，面向旁边黑色的围墙，扭动手指，整个办公室开始下塌。黑色围墙消失后，出现的是淡蓝色墙面，漂浮着各类结构图和公式，伴随着清亮的人声解说眼前的这一切：

AI：“

您好，继任者！

我在这等待了135年又85天20小时57分钟23秒。但我知道您一定会来的。“第一只手”，由纵心公司和罗森多耳共和国共同建立于世界历1923年。得到十二支箭合作联合中央政府承认，协议继承至十二支箭帝国国会。在期间发生了很多变化，不是吗？

但它一直都在这，也会永远在这。

第一只手的结构部分分为键身，键体和键心。其更新协议将保留至永远。所属权由接管纵心公司的权利实体继承。后根据协议，第一只手项目被更名为帝国第九核心键----律之法。但依然由波明斯自政政府管理。

以上就是它的基本信息，继任者，请选择需要提出的相关信息。

”

莫斯提马：“我需要结构，原理，还有制造部分。”

颜料团：“不是吧？！你就这样让她把它带走？！特普斯！特普斯！你这个孬种！败类！你没能力！没资格！继承我的波明斯！”

虽然有些强装镇定，但他还是说出了一直想说的那句话：“什么你的，是我们的波明斯！”

“核心键……像是核武器那样吗？”

“不，因为四门没有规律法则，为发展先民建造了核心键以维持理法，目前总体有12枚维持整个帝国的稳定。”

“有军士方面的用途吗？”

“对，如果运用得到，就再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那不就是核武器……”

“啊…对。”